到鼻子下嗅了嗅,只闻到一股熟悉的刺鼻气味。
这气味是……
苗云楼赫然抬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女孩,脱口而出道:
“你在给他灌酒?!”
刚出生的孩子,皮肤上沾到酒液就已经非常伤身了,直接往嘴里灌酒,孩子根本承受不住。
甚至于若是酒精浓度过高,伤到了婴儿的内脏,这个婴儿将必死无疑。
难道这又是占里村寨的什么民俗,要给新生儿灌酒?
苗云楼只觉得荒谬,下意识等着女孩的解释,却见她只是瑟缩着呜咽了一下,便低下头去,似乎是不敢与他对视。
那副心虚的模样,让他心头一跳,所有细碎的线索瞬间融合在了一起。
电光火石之间,如同天雷贯身,他看着不敢与他对视的女孩,突然明白了为什么。
怪不得在孩子尚未出生之前,她要让自己出去拿了一瓶酒。
怪不得在孩子尚未出生之前,她甚至不让帮忙接生的人进屋。
因为她一早就打好了主意。
这一胎若生下来是个女孩,便皆大欢喜,若生了个男孩,就在出生之时,用烈酒直接溺死这个婴孩。
苗云楼闭了闭眼,压住心中翻滚的情绪,不再看她,抱起孩子,一字一句冷冷道: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因为不是女孩,就要将这一胎溺死在烈酒中,真的是极其丧心病狂。
这个孩子在他手中,他还能听到呼吸,还能感受到温度,还能从震动中、感受到那细微的心脏跳动。
有人认为刚出生的孩子,都是没有意识的,算不上真正的人。
可如果婴孩不是人,在他手上嚎啕哭泣、阵阵发烫的肉团是什么?
难道亲手杀死这个婴孩的时候,不会在亲眼看着心跳停止、呼吸消失的一瞬间,感觉到一阵寒冷的颤栗吗?
苗云楼单手柄孩子护在怀中,瞥了女孩一眼,便很快移开了目光。
现下泣娘已经昏迷了过去,洪长流那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时间紧急,容不得过多思量。
他没办法再等下去,立刻推开房门,抱着孩子准备去找寨主。
衣服却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求你,不要让这个孩子暴露在寨主面前。”
女孩瘫坐在地上,没有抬头,声音平静下来,已经不再是方才那副有些疯狂的样子了,却透露着某种释怀的绝望。
她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屋内一片寂静,几乎听不见:“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为了所有人,我只能这么做。”
“你想让这个孩子活下来,就把他带走吧,我就当他已经死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占里村寨。”
苗云楼脚步一顿。
“……你说,不要把孩子暴露在寨主面前,是什么意思?”
他转过头来,眼神中带着某种古怪的神色,轻声道:“你溺死这个孩子,是寨主的授意吗?”
占里换尸草的传说是寨主告诉她的,最终生下来的婴孩也要交给寨主,难道这个寨主背后有阴谋?
“不。”
出乎意料的,女孩竟然摇了摇头。
“不是寨主的授意,也不是谁的命令,”她低着头轻声道,“是千百年来,占里村寨祖先流传下来的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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