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只分了两支,药房库存里早就没有了,你让给了我,你去哪里再变出抑制剂来?”
傅凛川哑口无言。
确实没有了,所以他只能靠意志强撑。
将自己反锁在这里戴上手套捆住手腕,是怕自己发狂之后会抓烂腺体,他见过太过陷入易感状态失控变得毫无理智可言的Alpha,能不靠药剂撑过易感期还不见血者寥寥无几,他只能尽可能地避免。
谢择星的言语里依旧带了刺:“把抑制剂让给我,自己被迫落到这种境地,何必呢?你觉得你很伟大吗?我需要你这么做?”
“择星。”
这两个字自傅凛川干涩的喉间挤出,很低很沉,阻止了谢择星更多没有冲口而出的话。
“没有抑制药剂,你进入易感状态后会比我更难受,我熬一熬还有可能撑过去,你被标记过,只会更痛苦。”
“标记”这两个字就像某种禁忌忌讳,这么久以来一直避而不谈却心知肚明的东西在他们之间挑破。
傅凛川盯着谢择星面色僵硬的脸,哑道:“你没有欠我的,是我欠了你,我把抑制药让给你是应该的,你真的不用管我。”
谢择星沉默下来,低了头,又像那夜他来这里问这个人拿药时一样,盯着自己脚下拖出的影子,身形静止不动,让人看不透。
室内光线昏冥,无形的缄默在其中,逐渐凝固成压得他们两个人都无法喘上气的实质重量。
先打破僵局的依旧是傅凛川,他变得愈焦躁,呼吸不稳地催促谢择星:“你走吧。”
见不到还好,现在谢择星就在他面前,在他即将理智溃散的这一刻,他必须竭尽全力跟本能作斗争,才能勉强压制住身体里的那些恶念和冲动,一退再退,跟谢择星保持距离,不敢上前靠得他太近。
谢择星重新抬了眼,看向他:“你有多大能耐,觉得自己能撑过这五天的易感期?”
“先熬过今晚……”
傅凛川其实也底气不足,他不知道自己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只能强撑。
易感期最难熬的是第一个晚上,腺体激素水平过度活跃,会把正常人变成彻底失去理性的兽类,只要能熬过去,天亮之后就能好一些。
“天亮以后别人来上班,看到你这副样子,不难看吗?”谢择星奚落他。
傅凛川颓然苦笑:“我考虑不了那么多。”
隔着一整间更衣室几米的距离,又一次各自陷入沉默中。
谢择星能清楚听到傅凛川的呼吸声,同为Alpha他太清楚进入易感状态后克制硬扛是什么滋味,跟生理本能对抗的极端痛苦,并非意志力强大就一定能捱过去。
“你不欠我,”谢择星再开口,冷淡撇清,“以前的恩怨早就算清楚了,你坐了牢在法律上已经不再欠我的,我不会再问你讨要什么。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欠了你的人情,虽然并非我本意,我还给你。”
他的目光掠过傅凛川比先前更红更深黯的眼睛,睫毛轻颤了一下,慢慢闭眼,抬手撕下了后颈的腺体贴,释出信息素。
Omega的信息素能安抚易感失控的Alpha,他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对傅凛川有没有用……应该是有用的,傅凛川标记过他,并且从未排斥过他的信息素。
嗅到冲进鼻腔的木质冷香,傅凛川颤抖的瞳孔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择星,到嘴边的拒绝话终究说不出口。
他想要上前去抱住谢择星,想跟他亲密耳鬓厮磨,却似被定在了原地,双脚沉重得迈不开步伐,不敢越雷池一步,甚至不敢释出信息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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