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绑得很紧,且越挣扎绞得越紧。
“你们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冯九功充耳不闻,笑眯眯道:“云小公子莫怕,陛下并非要对您用刑,不过是让人给您刺点花绣。您放心,奴婢特意找了宫里手艺最精湛老道的针笔匠,下手又轻又快,保准不会让您受太多的罪。”
“我不要纹绣!快放开我!”云岫挣扎不休,奈何无济于事,内侍三两下就把他衣襟拉扯开,玉色肩头和玲珑锁骨立马暴露了出来。
针笔匠擦干净手戴上手套,捏起一根针在蜡烛上炙了数息,又蘸了稍许色料,在他抗拒的目光中倏地刺入他左肩。
云岫痛叫出声,杏眼里包着两汪水,脸上身上冷汗涔涔,可这还仅仅只是个开端,对方下手又稳又快,没等这阵痛过去,第二针、第三针……已如雨打芭蕉不间断地落在他肩头。
什么是砭人肌骨、针扎火燎,云岫算是切身体会了一把,到后来他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挨了多少针,他连叫唤的气力都没了,恹恹地倒在长榻里,浑身水洗过一般,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是潮的。
针笔匠用绢帕将渗出的血迹轻轻擦去,又在伤口处涂上一种特质的药油。药油气味独特,像是暮春的鲜花零落腐烂的味道。
云岫累极了,若不是摆在榻边的灯盏实在明亮得刺目,他或许已经睡着了。
冯九功让小内侍替他松了绑,又将镜子抬了过来,笑道:“您瞧瞧这手艺,果然是巧夺天工。”
云岫本想不予理会,但镜子就摆在他面前,灯烛之光落在上面,被反射得明晃晃一片,亮如白昼,想要忽视都难。他只好撩起眼皮去看,一看之下,瞳孔震颤,只见镜中少年衣衫半解、青丝凌乱地卧在榻上,在他左肩以及锁骨处正悄然开着一株婷婷袅袅的秋海棠,勾魂摄魄,娇冶柔媚。
云岫目瞪口呆地凝视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谢君棠或许是疯了。他忍着不适,挣扎而起,没等冯九功反应过来,骤然将镜子以及小几一道掀翻在地。
第96章 早膳
冯九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正要叫小内侍去制住他,却见谢君棠在此刻走了进来,见到这一地狼藉,不满道:“怎么回事?”
冯九功避重就轻地说:“陛下,纹绣刺好了,您看看可有要改的地方。”
他手底下的内侍很有眼色,没等他发话就已经擒住了云岫,好让谢君棠能看清楚对方身上新刺的秋海棠图案。
因是刚刺的纹样,皮肤红肿未消,加之涂了药油,那秋海棠好似含着清露,娇妍窈窕。
谢君棠眸色转深,却并未品评好坏,只摆了摆手命人退下。
云岫受不了他看自己的眼神,对方的目光比银针还要尖利,像是要把自己刺得血肉模糊,他慌乱地把衣襟拢上,缩在长榻上,警惕地看着对方。
谢君棠坐在了榻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还是泪,又挑开云岫衣襟,摩挲那新刺的花瓣纹路。
云岫深吸一口气,刚缓解下去的痛意再度泛了上来,仿佛有无数根牛毛细针不断在皮肤里进进出出。他推开那只手,又往里缩了缩,整个人团成小小的一团,既可怜又催发人的暴虐欲。
谢君棠笑道:“喜欢么?我送你的东西。”
云岫抱住膝盖,泪水涟涟,只能不断重复着说:“放过我。”近来接二连三的折磨和戏弄,实在让他苦不堪言,身心俱疲。
谢君棠恍若未闻,只道:“眼下谢瑜安离京赈灾,郡王府也就不必回去了,你留在宫里,等哪日他回来,朕再派人送你回去。”言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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