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想起刚才蒙着眼的经历,抬手找到裴令之的手心,开始写字。
——要糟了。
裴令之看向她,眼底同样含着一点说不出的忧虑。
景昭继续写:船。
二人对视一眼。
轻微的颠簸,片刻的寒冷,带着潮湿的风,还有隐隐的水声,此刻在他们心中化为一个相同的答案。
他们现在,正身处一条巨大的船上。
消金坊的背后,有一条穿城而过的河。
只是城中向来禁止在内河行船,河畔又无船只,苏惠调查时没有漏掉这一点,他们就忽略了水路,认为拍卖会的活动范围仅仅在消金坊内部,不会离开。
谁能想到,消金坊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将所有人转移到了一条大船上?
手心一痒,景昭集中注意力辨别,发觉裴令之写的是四个字:地下水道。
地下水道,由小船离开城中,登上大船。
景昭抬手要写,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太慢,附到裴令之耳畔低声说:“不对,这里的宾客不会有身份太贵重的人,这里要么没有身份足够的贵客,要么那些贵客在别的地方。”
“为什么?”
景昭心想这还用说?真正活在云端的人无法接受被人以任何形式摆布,像这样蒙上眼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又岂会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将主动权交到他人手中。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下一秒厅中骤然化作喧嚣。
鼓噪声、掌声与欢呼声齐齐爆发,所有宾客以一种格外兴奋的态度同时看向高台。
不知何时,那里走出来一个戴着银面具的男人,高声宣布:“诸君请看今夜最后一件藏品——”
轰隆!
高台的地面裂开了。
刹那光影变幻间,高台上空万千红绸垂落,如裙裾般飞舞环绕,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只能隐隐窥见高台的裂口中有许多口巨大的箱子向上升起,伴随着‘喀啦’‘喀啦’的响声,稳稳摆在了原地。
乐声骤起。
像是琴声,又似笛声。
飞舞的红绸凌空而起,伴随着消逝的笛声没入穹顶,再也不见。
身临其境,这幅场景确实极为风雅好看,然而台下宾客哪有心思欣赏,纷纷向台面上看去。
台面上摆着的不是箱子,而是四只巨大的金笼。
那些笼子装饰着极为繁复的花纹,边角缀着铃铛,很是精美。
每一只笼子里,都端坐着一个华服严妆的美人。
刹那间,景昭牙关微微收紧,面具下的表情没有发生改变,袖底的手指却一寸寸随之弯曲,指节因用力过度甚至现出青白的颜色。
今夜,到了这一刻,她终于开始愤怒。
满堂喧嚣中,唯有裴令之察觉到了景昭改变的情绪。
裴令之乌浓的睫毛扬起,就像蝴蝶翻飞的翅膀,拧眉看着笼子里跪坐的四名美人,心想真是自寻死路。
喧嚣声不绝于耳。
人们开始兴奋。
有人发问:“确实是难得的好颜色,但就凭这四张脸,再加上这几身官袍和馆阁服,担得起大轴?”
是的。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ü???ē?n????????????????????则?为?屾?寨?站?点
笼中跪坐的四名美人,三男一女,穿的是北方服饰,乍一看是朝廷的官袍与馆阁服,但仔细辨认,又有些怪异不同之处。
景昭看出了那些不同。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