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盖祛干净色之后会拍照备案,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划痕,如果嫌麻烦,烤完之后再汇报一次进度就行。”
陈羽芒讲话慢,带了点软软的本地口音,语气却冷冷淡淡。他也不爱讲废话,该看的看了该说的说完了,就闭上嘴盯着人看。
邢幡听了半天,认为陈羽芒的工作做得很好,他十分满意。
大抵是职业特性,他抬了抬鞋尖,干净的地面没有落下一滴污渍,于是夸赞季平安的女儿年轻有为。
陈羽芒说:“这是我收拾的。”
邢幡点头称是,又说,“您做得很不错。”
“……”
车间里换风做得太好,没有油漆味道,但陈羽芒身上的气味却久消不散。
季潘宁去打报税文件去了,这也是邢幡需要过来一趟的唯一原因,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动作很慢,迟迟不来。陈羽芒一安静下来,屋里就没人说话了。忽然,邢幡开口:“您身上烟味很重。”
陈羽芒想:他怎么还在闻我。
“刑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您来您去的,很讨厌。他抱着胳膊,侧过头,“我作为员工压力也很大。”
邢幡淡道,“你身上烟味很重。”
语气忽然变化,想必是长久没人对他这么讲话了,他不习惯。
陈羽芒原本想继续冷怠他的,但这时候又担忧起来,抬起脸望着他,“是不好闻的味道?你不喜欢?”
邢幡微微有些讶异,摇头回答道,“不是。”
他闻到的是雪茄晾过发酵的低醇烟叶。邢幡喜欢抽,也喜欢陈羽芒身上带的这种水果香料味。
鑫城和德烟过去有些渊源。刚开放那几年,本地烟草工业迟迟起步,八二年白星派了两个大学生去美国和德国学习择叶烘烤存酵等技术,因此这四十年老版的白星都有一股白肋烟的味道,加了稀薄的咖啡香精,疏松又弹软,焦油含量也低。德国烟重味轻劲,顺滑柔和,白星比之则更加柔和。
陈羽芒身上一股草莓味。
给刑幡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早年的旧白星。
“抱歉抱歉!”季潘宁虽然来晚了,但是气息平稳,脚步也稳当,将怀里的纸袋递交过去,“您特地要纸质版的,这会儿店里人打好刚送过来。”
车没什么问题,服务没什么问题,工艺没什么问题,陈羽芒也没什么问题。
一切顺利,到了饭点,邢幡要离开了。他的车就停在车间外的小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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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昏昏暗暗的,空气也湿漉漉。看着愈发像要下大雨了。
邢幡摘下手套,和陈羽芒握手道别,陈羽芒没有理他,低头收拾东西,非常地不给面子。
季潘宁忍无可忍:“讲礼貌!”
陈羽芒被她吼得不高兴,直言道,“我有洁癖。”
因为觉得很可爱,邢幡低沉地笑了一声,重新带上手套。车间内光洁明亮,似乎连人的心思都一览无遗,他弯着眼睛,打量陈羽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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