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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车间门口的那台车应时地下来一个人,接过季潘宁递交的纳税证明,点头示意后,又回到了车边等待。邢幡给陈羽芒道了歉,解释说自己的洁癖是心理上的原因。

他离开的时候,陈羽芒大声对季潘宁说:今天我要值夜班。

晚饭是季潘宁带他出去吃的。因为陈羽芒心情极差。

不停地发牢骚。

“他今天没认出我来。”

他今天看我了,还是没认出来我。

季潘宁切着盘子里的肉,头也不抬,“当年你多大?现在你多大。”

陈羽芒撑着下巴,看凰洲江畔两岸金光璀璨的东西外滩,“可是他以前抱过我,那个时候我不小了。我在读高中。”虽然个子不高。

他想自己变化应该是不大的。

“这么委屈啊?”季潘宁看他面前那盘凉掉的意面就来气,“肯定认不出来,当然认不出来了,你都瘦成鬼了你!”

陈羽芒说:“我吃了会吐。”

季潘宁知道他最近停药,看了眼他绑着创可贴的手指,放下刀叉,“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是怎么看我的,他为什么不记得我?”

她问:“他为什么要记得你。”

“我在想办法引起他注意了,但是他都没有生气,我想不明白,”陈羽芒一直看向窗外,眼神混倦而偏执,他只是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回应季潘宁的意思,“年纪很小的时候,我就只记得他夸我漂亮了……现在不漂亮了吗……”

季潘宁问:“芒芒,你怎么还要喜欢他呢。”

陈羽芒听见这一句,思绪被打断,托着下巴的角度不变,目光却转了过来。

这模样看起来又冷又凉,鑫市总汇与海关钟楼辉煌的建筑灯光打照在他的脸上。

那天季潘宁欲言又止地喊“芒芒啊。”的时候,似乎就想要问这句话了。在陈羽芒拿着水管,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破破烂烂地看着她的时候,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她捡到陈羽芒的那天。

那天他被弄得脏脏的,可还是很乖巧,看着安静又可怜,沉默不语地在夜店被一群当年的同学旧友围起来。如果给钱的话,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肠胃脆弱,喝酒会吐,他们就逼着他喝酒;他笑起来困难,他们就逼着他笑;酒水倾洒在身体上,手臂有烟灰和溃烂的痕迹。被推搡着,抚摸着。陈羽芒尽力了,他是想听话的,可他就是喝不下去,也笑不出来。

季潘宁想起那种被强壮的小男孩围起来的流浪猫,没有主人再给它梳理毛发了,脏乱地打着结,皮下形销骨立。猫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沾满泥巴的球鞋和石头,不知该往哪里躲所以只能温顺地叫着。

“你以为你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谁啊?”

陈羽芒抬眼,“你生气了?”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家破人亡吗?还在这里说这些,说过去?陈羽芒,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良心。”

陈羽芒安静地听着。

季潘宁冷冷地说,“我长了眼睛就能看到,我有脑子就会琢磨会想。邢幡当年把白星拆得四分五裂,报纸登了一整年他的伟大政绩,是个民众就在拍手叫好,谁都能踩你一脚,他那时候在哪?你满世界问他找他,你连家都没有了。”她声音高了起来,餐厅里引人侧目,她却不以为然,“还真是对不起你,没想到你现在了都还走不出来。我说句实话,除了我老子的威逼利诱之外,我就是知晓他根本就不记得你、认都不认识你,我才接了这个单。”

他忽地笑了笑,“你和爸爸的说辞一样。”

“少扯别的。不要以为我不理解你,我比谁都理解你。”季潘宁也有太多对不起陈羽芒的事,相处至今,她很清楚这个一身旧疾的神经病到底是个什么心性,“你要一百万?我二百万全都给你,你清醒一点能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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