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坐在地上,半边脸肿起来,仔细看还能看到红色的巴掌印,校服外套的一只袖子也脱掉了,在学校那么明媚的一个人,此刻眼睛里装满阴郁,没有生的希望,只有死的可怜。
徐行心里疼起来,扶起谢瀛,靠近才发现他锁骨尾巴竟然也有伤,是用烟头烫出来的痕迹,涓涓红血汇成一团狰狞的痂。
孟琢很久以前就开始吸烟,徐行一直都知道。
“没意思,”孟琢扭了扭脖子,目光轻蔑地掠过他们,最后定在谢瀛身上,“早知道带你去浅水湾了,这样谁都找不到我们,你说对吧。”
太恶劣了,浅水湾就是他们杀人放火的犯罪地。
徐行:“孟琢,谢瀛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再伤害他,我会告诉舅舅舅妈,让他们来管你。”
“告状?”孟琢无所谓地呵出一声笑,似是看到了什么荒唐事,“从小到大,除了告状你还会干什么?”
季青临踏出半步,半边身子挡在徐行前面。
孟琢耐心告罄,朝谢瀛扬了扬下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我等着你。”
被三个人如看鬼魅的眼神盯得烦,“再看把你们眼珠都挖了。”
说完又看一眼身后的空地:“杜若飞!别他妈躲后面不动了,走了。”
话音刚落,有个圆脑袋从一棵树后探出来,滴溜溜转着眼睛,边走边微弯着背和徐行他们扬手打招呼。
孟琢人高腿长,杜若飞小步快跑追:“你等等我,孟哥。”
孟琢:“废物。”
那两人走远,谢瀛浑身卸了力,腿软,靠着徐行肩膀才没有滑下来。
胸口有大片的紫青色痕迹,要用多大的力气、什么样的工具打成这样,新疤叠着旧疤,触目惊心,这些是能看到的,那不能看到的呢,后背、胳膊、大腿,谢瀛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伤?
“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徐行扶着他说。
谢瀛抽出手:“没什么事,过几天就消了,不用担心我,又不是你的错。”
徐行坚持:“我是孟琢的堂哥,他把你打成这样,我有责任。”
狗屁的责任,谢瀛眸底浮上狠厉,也只是片刻,他对徐行说话的语气依旧温柔:“这是我和孟琢之间的事情,和你无关,你有善心是好事,但不要用错地方。”
谢瀛勉强扯出一丝笑:“我先走了,子初他还在等我。”
徐行抬脚跟上,胳膊却被人猛得拉住,他回头看季青临,季青临收敛了平时轻浮的模样,眼神带着警告的意味,谢瀛都这样了,不去医院检查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你们为什么都不听我的建议。
季青临:“他有分寸,你该把怨气对准你的堂弟,而不是我们。”
徐行和他僵持半晌,用力甩开胳膊,附近正好有个药店,就算不去医院也要处理一下伤口,他把借来的二十块钱花出去,回来时谢瀛正在给谢子初擦眼泪。
徐行把药塞给谢瀛:“你收下吧,我去找孟琢谈谈。”
徐行给完药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身上的钱全都花完了,走到枫华别墅时天也黑透了。
他知道自己对孟琢构不成威胁,就算搬出舅舅舅妈用处也不大,但能做一点儿是一点儿,谢瀛是他来丰城二中第一个认真对待的朋友,谢瀛对他这么好,他怎么可能狠心不管。
徐行敲了门,没等里面的人说脏话就推门进去。
孟琢正坐在地上打游戏,他过得比徐行潇洒多了,至少在徐行自己眼中是这么认为的,舅舅舅妈平时工作忙不在家,孟琢干什么事情他们都不会干预,不会限制他的消费,不会检查他有没有吃什么垃圾食品,更不会随便进他的房间,甚至学习上也任由他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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