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想法,示意顾至入座。
“关于此人,顾郎可有印象。”
顾至察觉到从对面投来的目光,没有理会,视线与余光没有一丝一毫投往戏志才所在的方向。
“此人是我昨日从陈公台家中抓来的贼子。”
曹操颔首,看向俯着首,无法动弹的细作:“你受何人指使,有何图谋?若从实招来,或许可以从轻发落。”
那人颤了颤间,哑着声,呆板而机械地应答:
“我是徐州刺史陶谦的门客,受陶谦与笮融之命,离间、策反曹操的将士与谋臣……”
曹操毫无表情地听着,目光在堂下扫了一圈,最终落在细作的身上。
“那封冒充‘顾彦’,放在温县屋宅的书信,出自你之手?”
“正是。”
“你为何当了陈公台家的仆从?”
“起初,我接近前太守桥瑁,成为他家的仆从,待到桥瑁死后……”
细作一开始说的这些,都能与顾至了解的情况对上。
可随着自述的推进,细作竟开始胡说八道。
“我知陈宫耿直,不敢策反,只敢挑拨……两日前,我在顾至面前说了几句煽动之语,未曾料到,竟被他识破,扭到了府衙。我试图用谎言诓骗,说戏焕与我有旧,可证实我的身份,顾至便押着我,去了戏焕屋中。戏焕听了我的污蔑之语,吐了血……”
顾至终于忍不住抬眸,直直看向对面的戏志才。
第47章 争吵
戏志才正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短暂交接,各自不着痕迹地避开。
错开的目光偏向一旁,顾至又与荀彧对了一眼。
细作说完前因后果, 便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好似死了一般。
曹操关注着众人的神色,没有捕到任何异样。
戏志才掩袖轻咳,向着曹操告罪:
“此人胡乱攀扯,动机不明, 在下便求着大公子,设了一间暗室,稍作审讯。原以为只是私人仇怨, 却不想, 竟牵涉众多, 不得已, 只得将此人押来,向主公请罪。”
曹操沉吟不语。
他转向顾至:“顾郎,你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这种时候, 顾至除了认同戏志才的话,已别无选择。
“戏处士已将前因后果说清, 至于旁的, 在下并不了解。”
曹操又转向陈宫:“公台呢?”
陈宫深深拜下:“臣有不查之罪……”
带着不明的神色, 曹操示意仆从将陈宫扶起:“公台不过受人蒙蔽,何错之有?”
顾至猜不透曹操的心思,但他可以肯定, 曹操的疑虑还没有打消。
细作、戏志才、他、陈宫,再加一个曹昂,五个人的证词没有任何出入, 半真半假的证词串起了所有碎片。
曹操找不到可疑的点,但他仍然会抱有怀疑——
戏志才先他一步审讯细作,这个行为太过显眼,哪怕有着合理的原因,也足够让曹操的猜忌百转千回。
顾至只觉得腹中好似有一团闷气堵着,心烦意躁,却不能在曹操面前展露分毫。
戏志才究竟想做什么?
他本可以不将细作交给曹操,如此一来,这个细作就只是他的“仇敌”,曹操始终被蒙在鼓中,也不会因此猜忌。
又或者,他不审问,直接将人交给曹昂,让细作说出实话,那么做虽然会暴露“顾彦”的真实身份,惹来一些麻烦,却也不算无路可退。
可偏偏,戏志才两个都不选。
他将细作交给了曹操,偏偏又留下审讯的痕迹,还用不知名的手段逼迫细作改了口供。
几番运作下,顾至与陈宫被清清白白地摘出。
只有戏志才,两次加深了自己在曹操心中的可疑值。
“陶谦、笮融,其心可诛。”
在亘久的沉默中,曹操没有质疑,只是沉着嗓,如此说道。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