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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修长得出众,但也没拖后腿。

电梯下行,我和Randy肩并肩站着。电梯门的反光面里,他看上去比我矮个两三公分,我185,那么他大概182,183。

我问他:“回国?”

他直白又含糊地说:“嗯,家里有点事。”

我猜也是。一般像我们这样的留学生,在这三周的寒假里,不会选择回国。波士顿的冬天又冷又长,雪下得又厚又深,这一点就直接导致机场的航班,时常延误滞留。

我又想,他赶着凌晨的便宜航班回国,不像是提前计划好的。什么事这么着急呢?如果是不好的事,那我没必要再问下去。

我悄悄摸摸端详了他一会儿。他看起来实在不富,但肯定也不会穷,穷的哪个能出国留学,学的还是音乐——

这样一门投入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野路子的天才轻松碾压十几年苦练手的科目,的职业。

要问我为了什么?热爱?也许有一点吧,我不太确定。

我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看着他上了后座,帮他把车门带上。他降下一半的车窗玻璃,朝我挥了挥手。

“Bye,see you next term.”

我随口回复了个“Bye bye”。

一到有外人的环境,他就自动切换到了英文模式,两个中国人用英语对话,总让我觉得很生分。

但事实上,我和他也并没有多熟。知道彼此的中英文名字,知道在同一所大学里上学,知道国内的家都在北京……等等,我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我没问他,是学什么乐器的。

钢琴?最有可能。手看起来像,但学哪个乐器的手不灵动呢?

大提琴?太厚重了不适合他。

小号?挺符合他天真烂漫的气质,但他的肺活量看起来不是很好。

吉他?不可能。吉他贝斯鼓,这些现代乐器完全不可能。他看起来,不是说古板,只是实在不新潮。

总不能是巴乌口琴二胡这些玩意吧?

一阵冷风刮到我脸上,打断了我毫无依据地再猜测下去。我缩着脖子转身上了楼。

来派对狂欢的人,已经走了一半,剩下一批喝得醉生梦死,在新年第一天,就准备把自己送往急症室的狂徒。我每一脚都迈得很小心,避开那些像肉泥一样摊在地上的酒鬼,兜转地界,终于在厨房的大理石瓷砖上找到了彦良。

他佝着背,抱着垃圾桶,脑袋几乎都要埋进去。

这样的场面,我早已见怪不怪。他又把这个散发着异味的垃圾桶,当成了那条他小时候养的总是偷溜出去掏垃圾箱的臭狗。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背后抱住彦良的腰,半拖着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他站得不太稳,我把他的胳膊搭到了我肩上,跌跌撞撞地架着他往房间去。一开门,却见到少儿不宜的场面,六目相对,那两人更用怒意的眼神瞪着我。

这傻逼总是不锁门,私人领地都成了公用空间。

我面色难堪地吼了那一男一女几句,将他们赶了出去。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无论是别人眼中,还是自我认知。

床上的空间腾了出来,我终于得以将这块烫手山芋扔下。他大爷的,我忿忿地想,怎么成了我先给他脱鞋了,这恩得让他给我十倍报回来。

我给彦良脱衣服时,他醒了一点,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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