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想哪儿去了?我就看人挺内向一小孩,觉着老乡该多帮帮忙。”
他挑眉瞥了我一眼,“真就这么单纯?”
“咳咳,先从朋友开始做起嘛。”我哪逃得过他的法眼。
他用“果不其然”的眼神望着我,啧了好几声,背上吉他,出门搞他治愈人心的活动去了。
第6章
彦良带着他那只破乐队,在我们这个人才济济的音乐学院,申请到了一场小型音乐会,着实让我大跌眼镜。我怀疑这和他那个在校联会的女友Alice脱不了干系。
“华人专场!你要不要也上去表演些什么?”彦良兴冲冲地问我。
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对登台演出没有兴趣,不论是在福利院临时搭建的草包台子上,还是学校专供演出的设备齐全的表演厅。
彦良一听更高兴了,从包里掏出一台银白色的DV机,不由分说就塞到我手里。
“太好了!我们正愁找不到人给我们录像呢。你自己说的啊,不想上台,那就好好拍啊。”
……合着搁这儿埋伏我呢。那可不没人想干这件苦差事吗,早知道我不如随便弹点什么蒙混过关。
彦良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道:“你喜欢的那个小学弟,叫什么来着?也会来的。”
我好些日子没见过杨千瑞了,还喜欢吗?好像那点零星苗头也快消散了。
“人是不是gay啊?”我问。
彦良答得理所当然:“我哪知道啊?我对人家又没那龌龊的心思。”
我难免有些意兴阑珊。如果不是,我可下不了手。Gay也是有原则的,哈,可能听起来有点可笑吧。
上课下课,练琴写曲,又过了几日,就到了彦良策划的那场全华人音乐会,除了一个例外,报幕的主持人是他女朋友Alice,美国妞。
我坐在第一排正中央,摄像师专属机位,尽量不让自己的杂声录进去,但事与愿违。
大部分都是乐器独奏。我对古典乐没太高的热忱,考试的那几首钢琴曲,都是被老师和爸妈逼着死命练的。虽然从前,也被爸妈带着去过几场concert ,但我们仨,实在是与周围扬着下巴,翘首以盼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和我爸我妈,没一个喜欢听古典的,来趟这个浑水干嘛?唉——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散场没走两步,就“偶遇”了我爸正在谈合作的一家公司老总,带着他们家女儿。两家六口,关系一下就拉近了。说着说着,莫名其妙地就一起去吃了顿高级西餐,品茗红酒,畅聊音乐。
我这才恍然大悟,我爸带我出来的意义,就是作为填充他们话题交谈的靶子。对面人抛出来的“我认为肖二……”巴拉巴拉之类的话,也就我能勉强接上两句。到这儿,你也明白了,我爸妈不是什么祖上高光的豪门世家,而是天降好运的暴发户。
他们拼了命想融入真正的上流社会,最好的门票就是我这个长得还算有些资本的儿子。我是我妈挂在身上的名牌包包,是我爸扣在手上的金钻手表。
为了推进这个计划,从小开始,他们就致力于将我培养成为一个全方面人才,还不知道从哪听来了劳逸结合的政策。指的不是让我休息,而是让我自己选一门兴趣班,再强迫我去上另一门完全不感兴趣的。
小学六年,他们给我买了最全最贵的颜料,桌面上依次排开所有规格的画笔。以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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