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不是会丧失人类最基本的怜悯之心？
他不想自己冷冰冰地像块冰。
段郁文翻阅文件，发现只有生命力那一栏还空着。
他顿了顿。
“Doctor，G—029目前生命体征良好，是否进行生命力测试？”
段郁文用手无意识摸着颈上项圈，点头默认。
在实验开始前，他向上面申请不参与此项测试。上面批准了。
生命力测试一般耗时一周左右，但鲜有生物能撑到最后的。大部分中途死去，只在研究价值上留下个C或D，被定性为没有研究价值的垃圾。
段郁文烦躁地看管着另一个实验室正在进行的测试，玻璃的另一侧内，几个实验人员穿着防护装置，按着地上不断挣扎的不明生物，生物发出阵阵嘶吼，那声波震得段郁文忍不住皱眉。
又隐约觉得熟悉。
像哪个频道里突然传出的闪断音频，滋滋啦啦听不明白。
刀刃在实验体身上留下一道不浅的口子，禾绿色的血液从伤口渗出来，冒着浓烟，似乎具有强烈刺激性。
“报告，Doctor。此次测试对象为实验体N2258，测试项目为愈合力，等级为D。实验结束，汇报完毕。”
段郁文点点头，拇指按压额角，疼痛似乎在生物停止嘶吼时一并消散。
突然颈圈滴了两声，“Doctor，请迅速前往实验室Y—304，出现大批伤亡，如有需要务必对实验体G—029实施销毁措施，重复，……”
“知道了。闭嘴。”
……
段郁文赶到的时候，站在门口都能嗅到浓烈的血腥味，令人生理性反胃。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人，没被杀死，尚且能够痛苦呻吟。
029撑着上半身趴在地面上，肩膀上被什么刺穿，正流着深蓝的血，鱼尾侧端生出尖锐骨刺，上面沾满粘稠的红色鲜血。地上混杂着血浆，一片狼藉。
029的瞳孔锐化成一条细线，深色的眼中布满阴翳，而那条漂亮硕大的黑色鱼尾，几乎被从中间斩断，白骨森森。
段郁文走近，029下意识一个扫尾过来，他伸手挡了一下，被骨刺扎的鲜血淋漓。
“冷静点。029。”段郁文无奈地舔掉手上的血液——氧化可就不好收拾了。
029眨眨眼，安静下来，但仍是一副防御姿态。
“你怎么回事？这些人想把你砍了？”段郁文见没有血液氧化松了口气，“然后你就把别人砍了？”
029点头。
模样居然有些乖。
段郁文轻声嗤笑，抬手按下项圈，“叫医务人员过来。人还没死。速度。”又看了眼029，“还有，已经确定，029不能被人类杀死。”
说罢挂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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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用手指轻叩地板，示意他自己伤口还在流血呢。
段郁文嫌弃地扫视一圈周围，绕开障碍物，打开水闸。
029自己蹦进玻璃箱，面前的玻璃缓缓合拢，水面很快漫过029的身子。
029的伤口一点点愈合，不到十分钟，伤处就基本看不出来了。他游到玻璃前，伸出两只手。
段郁文这才注意，029手指相连处有一层薄膜，和蹼类似，却是透明的，很容易被忽略，贴在玻璃上才愈发明显。
第四章
5.
见段郁文没多大反应，029又不满起来，眼睛盯住他，手在玻璃上增添几道白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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