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愈,要帮他找个好男人,整个酒吧的人都听见了。
我眯起眼睛盯着他,他还是垂着头,明明是比我还要高大的身形,此刻却总给人一种想要蜷缩在壳里的感觉:“子骞,我明白你以前是什么感觉了,对不起。”
我品味了好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僵持了半分钟才隐隐有些猜测。
梁家言这是被戴绿帽子了?
我吐出一口白烟,甚至有点想笑,绿人者人恒绿之,过来人诚不欺我。
我说:“不用说对不起了,我不想再追究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日子那么舒坦,谁想天天想着过去那点糟心事?”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带着点炫耀的意味。炫耀就炫耀吧,对绿了自己的前男友,狠一点也不怎么样,不算违背道德丧尽天良。
梁家言抬起头:“子骞,我很抱歉,分手以后才知道你的好。”
我烦躁地斜了他一眼,这是想再续前缘?
梁家言也不看我,自顾自地说:“和你分手以后,我和蔡旭三年分分合合,三个月前我发现他出轨了,狠下心和他彻底分开。然后我用了一个月来回忆我的十年,发现和你在一起的七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快乐的,但我因为最后的那一点苦放弃了你,是我犯贱。”
我默不作声地喝酒,听他接着说:“和蔡旭的三年,说实话很疲惫,他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我一味迁就着他,但他还是不知满足。我三十岁了,不能像他这种大学刚毕业的人一样,我想要安定的生活。”
“那祝你拥有安定的生活。”我看着梁家言饱满的额头,想起三年前那里支愣着几撮乌黑的碎发,他的头发比现在长了足足两厘米,烫了卷。
他说起安定的生活,我脑海里全是我妈、郑青云和我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的场景,那个时候,我仿佛拥有了世界上最完整的快乐。
梁家言给了我一个苦涩的笑容。刘开允和杨槊站在左前方的角落里朝我挤眉弄眼,指了指桌上还剩半瓶的威士忌,又指了指梁家言。
我说:“你既然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那就去追求吧,刚才不是有人要帮你找男朋友吗,你可以去试试。”
梁家言摆了摆手:“我同事,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你,你难道会觉得酒吧里能找到灵魂伴侣而不是单纯的炮友?”
穿着红丝绒长裙的女人身边多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我看着他们,说:“这我不知道,也许你可以试试。”
换作以前我也不信,但现在我一个人出去旅行都能遇见一个真真喜欢的人,那就不得不信一点了。
避嫌已久的哥俩儿快忍不住了,离了一会儿酒就要死要活,我在心里暗嘲他们没出息。
梁家言站起身,但并没有离开的迹象,俯视着我,轻声问:“子骞,你还怪不怪我?”
我才懒得和他纠缠几年前的旧事:“我们都忘了,从今以后你别找我,我别找你,那就不怪了,行吗?”
愉快的,不愉快的,都不想了,才算解脱。
梁家言定定地看着我:“你变了很多。”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和我只聊了十几分钟就觉得我变了许多,我还是说:“的确,脾气比以前好了,钱也没以前多了,胸无大志,苟且偷生。”
梁家言愣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是这意思,我觉得,你比以前温和了许多,以前你锋芒毕露,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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