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笑着欣赏着他这幅垂死的姿态,慢慢地走近,却在走到他身边时猛地粘住双脚,像是看到了、闻到了什么腐臭的不干不净之物,捏住鼻子,手挥了挥,双眼却弯了又弯,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嘲笑、耻笑和痛快。
沈极昭已经散发出了将死之味,腐烂的腥气。
他十分痛快,极其痛快。
眼前这个人已经与死尸无异的人是生下来就至高无上的太子殿下,是他们这些庶子可望而不可的皇家唯一嫡子,他仰人鼻息多年,如今,终于能把他踩在脚下,狠狠地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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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定,双手大展衣袖,随后背到身后,端的是赢家的胜利气势:
“沈极昭,本王只用了区区几个月,你就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下跌落了下来,变成了天公震怒、神怒民愤、只能抱头鼠窜的过街之囚,你也太不堪一击了,太废物无用了!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手段,怎么配得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你坐不稳!”
沈极昭无所谓他的嘲讽,无所谓他的挖苦和言语之中透露出的激愤,眼神耷拉垂着,目之所及还是那一片纯白的毛茸衣角。
斗篷上的绒毛已经被淋砸得蔫儿,再也不能昂着头对抗着外界的攻击、保护着主人了。
他在想,雨什么时候停。
誉王见他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恍若未闻,他不甘心地走近,掐住一败涂地的男人的脖颈,眼神恶狠狠地剜道:
“真该让父皇看看你此时此刻的模样,让他看看你这幅狼狈至极、残败破碎的模样!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出来眼前这个是他最偏爱的儿子,只偏爱的儿子,你凭什么!凭什么能轻而易举地得到父皇的宠爱,凭什么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我们其余十几个兄弟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位置,你,凭什么!”
誉王像是疯魔了一般,死死掐住沈极昭的脖颈,看他涨红了脸喘不过气的模样他就越发兴奋,语气越发邪气: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京城是什么情况,都被我握在掌心,皇宫也不例外,那么,你担心父皇吗?”
他呵了一声:
“你怎么会担心呢?你无情无义又不孝,父皇的死活你怎么会在乎呢?父皇这个人,重权重利轻感情,骨肉之情算什么,血脉亲情算什么,在他眼里人都比不得皇位重要,从小我们兄弟哪个不是由他放任,经他首肯,你争我抢,你恨我嫉,我原本一直这么以为,可是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高估了他的薄情,你放走了祥瑞,放走了象征着国运昌隆的祥瑞,此等叛国的大事,本该就地正法,再不济也该被夺去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可父皇啊,他没有,他气极了,青筋都气暴了,砸了遍地的宝贝和奏折,赐死了好些人,却还是帮你压了下来,不管我再怎么煽风点火,他都还是要护着你,没办法,只好我亲自出手捅破你的‘叛国’,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还是有儿子的啊!”
沈极昭听闻此间内情眼神稍稍抬了抬,眼中亦有疑惑不解,随后看到誉王眸子里的化不开的浓重气愤和怨恨,他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父皇竟然会在暗处护着他,护着他这个儿子。
誉王见他这幅半信不信,闪烁惑意的表情越发疯狂,他不信?为何不信?他最讨厌这种好处占尽到头来却一副无知无觉无辜的模样,他掐的力气越来越大:
“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只有你!你是嫡出,你尊贵,你的血脉最纯,你所以你才配得上是他的儿子吗?本王偏要杀了他唯一的儿子,偏要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偏要证明他的选择是大错特错!”
沈极昭体内的快要蛊毒爆裂,脖颈处的黑筋蹦跳得厉害,频率幅度都大得出奇,姜水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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