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白接过玉佩,谢过归家,拿这玉佩给两位太太和他大哥叙匀瞧,别人自是欣然同意,只是那位齐太太思柔仍是犹豫,因先已被庾家冷落过一回,此时又说要郑重去提亲,只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未必有那份心,到时候碰个钉子,岂不脸上难堪。
不过一看那玉佩,又想王爷都赞同这门亲事,她自然更不好反对,便神色勉强道:“既是如此,我就叫人寻一位能说会道的媒人来,二姨娘,你去预备份礼,也不要太丰厚,这不过是登门说和的礼,不是定亲,礼太厚反显得我们太心急了些,没得失了我们书香门第的稳重。”
那二姨娘本姓黄,名榎夕,眉眼温柔和顺,眼角有一丝苦意的长细纹,即便笑起来也似无限惆怅,她笑着把叙白看一眼,替他欣慰,终于这儿子也要成家了。
思柔说着,从右边榻围上歪到左边炕桌上,捻动手上的菩提珠,懒懒的姿态,睇一眼叙白便垂下眼端起茶碗轻轻吹着,忽然苦笑着摇头,“要是老爷还在世,还不知怎么埋怨我,好端端的仕宦读书人家,一定要讨个卖药的女儿,就算她不是庾家亲生的女孩儿,可算起来也是个私生女,连生父都不清楚是谁,啧啧——”
这意思是讨这样的媳妇到底辱没了他们齐家的门楣,她是想管没法管,一来是叙白喜欢,二来叙白到底不是她生的,怕说多了惹人厌。
叙白和榎夕脸上都有点尴尬,叙匀一看,便笑着调和,“庾家门第虽略低一些,也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何况庾先生是有名的神医,如今又兼着彦大人的师爷,也算半个官场上的人。那位庾小姐更是好,活泼爽利,又是十二分的聪明伶俐,尤其那等相貌,只怕把当今官宦人家的小姐都拿来比一比也不及她。”
到底叙匀是思柔的亲儿子,素日又是最老成持重的,思柔听了他的劝,不禁嗔笑,“你现如今是家里的顶梁柱,你的都赞成,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啦?不过我又想,托媒人去倒有些不妥,你们想想看,那庾家在这事上支支吾吾的,总是个不痛快,万一托媒人去,他们不肯,媒人那张嘴岂有兜得住话的?将来到处一说,我们齐家的脸面往哪搁?不如我和二姨娘亲自去一趟,即便他们家拒了咱们,终究是胳膊折在自己袖子里。”
榎夕自然乐意,齐家两位太太亲自登门,倒更显得诚心。她过脸来点头,“那我这就预备礼去?”
于是这榎夕领着个丫头在库里翻了两天,谨遵思柔的话,礼不可太厚,因此翻来翻去,只选出几匹上好的绸缎,另命采买的小厮往会喜斋定了十八盒精细点心。
她实在喜欢九鲤,一心想打动她,回来又在自己妆奁里挑挑拣拣,预备选支精致的首饰偷偷送她。时值傍晚,忽有个丫头走进卧房里来报,“陈自芳进来了,点心都按您开的单子买回来了,请姨娘过目。”
榎夕阖上妆奁,走到对面里间来,一看桌上满当当摆满了精美的点心匣子,和丫头笑道:“都说会喜斋的点心是南京城最好的,可我吃着倒没什么特别好,只是他们家的装点心的盒子做得好,送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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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笑回:“要论做吃的,还是您的手艺好,做得东西色香味三全,又别具一格,亏您想得出。”
“我是闲的,无事可做,不钻研些针黹吃食
,还钻研什么?”
二人说笑间,那采买的小厮陈自芳已将点心盒子打开了,一盒里头只五.六个点心,形色各异,模样可爱,叫人舍不得入口。这陈自芳呵呵笑道:“这都是小的亲自盯着会喜斋的后厨做的,新鲜着呢。”
榎夕见他满头汗,特地吩咐丫头,“辛苦他了,这样热,还凑在人家厨房里盯着蒸炸点心,去给他沏碗好茶来。”
不过是为图个好看吉利,榎夕只看了个花样就叫好好装起来,明日一道提去庾家。
她仍要踅往那头卧房选首饰,谁知刚掉过身,那陈自芳忽然在背后朝她作揖,“恭喜姨娘得这个美貌伶俐的儿媳妇!恭喜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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