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就着茶炉子上的沸水,一面沏茶,一面搭讪,“我们二爷自昨日起就没回来,不知庾先生遣他到何处去了?”
庾祺走来榻上,“他午间不是回来了,却被邹大人请去了么。”
“对,瞧我这记性。”杨庆年笑着将茶碗端来炕桌上,“只是邹大人请他为何事,先生知不知道?”
这一问,忽问出庾祺的警觉。自住进这齐府旧宅,这里的下
人想都知道齐家气数已尽,迟早要被遣散了去,因此大家都是得混且混,对齐叙白也并不十分尽心服侍。唯有这杨庆年,日日关心着齐叙白的动向,就连他们几个客人,他也常言语打问。
庾祺坐下,朝那头摆手,“杨总管也请坐。”趁他坐下,又道:“我想大概是邹大人那头查到了什么,请他去商议。”
杨庆年不觉欠身过来,“查到了什么?”
庾祺笑着摇头,窥见杨庆年脸上满是失望。待要深探他,不想端起茶来呷一口,就觉这味道有些熟悉,像是云雾茶。这茶原是宫中贡茶,先前在翡翠园吃过一回,这杨庆年说是外头得的,难道就是得自翡翠园?他心里猜着七.八分,却不言语,仍同这杨庆年浅聊了几句,只等杨庆年见打问不着什么,起身告辞,便请他往街上替他雇辆马车来。
这杨庆年忙折回身来问:“下着雪,先生欲往哪里去啊?”
“去买双鞋穿,不如杨总管领我去?”
杨庆年受不得这冷,忙借故推了,往街上雇了辆马车来,庾祺便乘车去了。
直往城东,问准有余米行,一路寻来。因下着大雪,门庭冷落,只下了三片板,铺子侧面扬立着好些独轮车。进来里头,见十来个伙计辏集在左面屋里烤火吃酒,喧阗热闹。
有个年长的人迎来问候,庾祺只道:“我姓庾,找你们关大姑娘,烦请通报。”
这人忙踅进后院,敲开关幼君房门告诉娘妆,“大姑娘好算计,今日果然有个姓庾的先生找来了。”
娘妆朝屋里看一眼,“快请。”
说话折身进来,“庾先生还真来了,只是比姑娘算的来得快些。”
幼君理着裙子起身,“庾先生是个想得通的人。他应该明白,只要有当今皇上在,鱼儿姑娘早晚就要离开他身边。”
一面说一面走到门前,将帘子打起些,见庾祺在对过廊下走着,中间隔着漫漫飞絮。他肩上也落了些雪,映着湖绿的绸子,衬得脸上更幽静了。这一算有多日未见,不见时不怎样,乍一见,才觉得心底盘结着一股绵绵的相思意。
她迎出门槛一步,朝庾祺点头微笑,“庾先生真是稀客,是怎么打听到我们米行的?”
庾祺近前来拱手,“在望峰寺时曾听姑娘提起过。”
“噢,我竟自忘了——”幼君转身,娘妆打起帘子,她先笑着进去,将庾祺引到椅上坐,“那庾先生今日怎么想着来?鱼儿还好么?”
“姑娘消息灵通,不知道她的事?”
昨日九鲤去了京城名门延安侯府,幼君早上得到消息便想,八成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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