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溪县街面冷清,萧索异常,百姓们对昨夜的恐怖经历心有余悸,更是闭门不出。
乐无涯一行人长驱直入,一路赶到米溪县校场。
人还未至,便听得一阵吵嚷声遥遥传来,似是有人正在厉声争执。
走得近了,乐无涯从争执声中听到了秦星钺的大嗓门,眉尾一挑。
守戍校场的卫兵同样探头探脑地试图瞧热闹,忽见有生面孔来到,忙打叠精神,呵斥道:“来者何人?!”
闻人约取出知府令牌时,乐无涯已拨快马速,一抖缰绳,直驱校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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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之上,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秦星钺孤身一人,对面立着个身高八尺、横眉立目的剽悍汉子。
此人长了一部乱七八糟的胡须,胡髭旁逸斜出,根根坚硬如毛刷,仿佛是野猪成了精。
乐无涯跨进校场时,正听到那野猪精冲秦星钺狂喷口水。
“您要把这屎盆子全往我一个人头上扣,不能够!”野猪精怒道,“您绕世界打听打听去,我表舅那可是凌总督手底下的——”
乐无涯驱马闯入校场,不看平根儿,只望着秦星钺,勒马发问:“这是凌总督手下的哪一员猛将啊?”
那平根儿顿时收了声,见秦星钺恭恭敬敬地向他抱拳行礼,又见乐无涯相貌出挑,心下隐隐猜到这是谁,却又不大敢确认。
——金尊玉贵的府台大人,跑到这穷乡僻壤作甚?
在他惊疑间,乐无涯纵身下马,笔直地呼出一口白气,摘下了手套,问秦星钺道:“猛将大人,就是那个逃跑的百总平根儿?”
“回大人,小的没逃……没逃哇。”
平百总露出一口黄牙,但因为紧张,笑得比哭还难看,“小的是想着……带着队伍,出了城去,迂回包抄……趁敌不备,杀他们一个回马枪……”
与他一起灰溜溜摸回城的士兵军户,把脑袋压得极低,装痴扮哑,企图蒙混过关。
“大人莫听他狡辩。”秦星钺摊开手来,掌心里攥着一团破裂的暗兜和雪白的棉絮,其中还有五根锃光瓦亮的金条,“这是小的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携款外逃,临阵逃脱,不是逃兵又是什么?!酒馆里七八双眼睛都看到你一听敌寇来袭,就逃得影子也不见,难不成是这些人约定好了,一起来诬告你?”
平根儿拢着被秦星钺撕扯得松松垮垮的前襟,一脸的横肉微微抽搐着,红一阵白一阵。
昨夜,他美美喝了一顿大酒,正是醉眼朦胧地胡吹海侃时,忽闻倭寇侵入城中,他轰地冒出了一身大汗,醉意全无,肝胆尽裂,抓紧时间回了趟家,将自己前几天换出的五根金条揣在怀里,撒丫子逃向城外。
这是平根儿能带走的所有财产。
带不走的还有二十亩地。
不过倭寇即使大肆劫掠,也没法把他的地皮撬走。
反正倭寇过境后,他们只需要悄悄摸回来,报称守城士兵殊死抵抗,无奈敌人有五百余众,实难抗衡,就能蒙混过关。
没想到有人惦记着掐尖冒头,连大局都不顾了!
思及此,平根儿越来越不忿,只觉自己被人坑害了,大嘴一张,竟反口指责起张沣来:“大人容禀啊,那张沣有个相好在米溪,他色迷了心窍了!敌寇明明凶顽无比,他却不听军令,死活要留下来,就是为了护着他那个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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