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与李然重逢以后,再遇到红灯,他只当这是老天爷都觉得令他们阴差阳错分开这么多年的自己不对、罪大恶极,变着花样儿地给他们弥补独处的空间,心情比“良好”要好。
真诚地说是美妙。
今天更妙,等99秒红灯的空挡里,迟蓦装成大尾巴狼,怜爱地看向李然,身子微微越过中控台,指节拭去他的眼泪,装模作样地说道:“我又没怎么你,哭什么?比花猫脸还花。”
李然一把推开他的手,将脸更加扭向窗外,委屈得好像全世界的每个人都欠了他几百万,说道:“不要理你……”
他以为自己是气势汹汹张牙舞爪喊出来的警告,其实在哼哼唧唧呢。要不是“马路场合”不对,迟蓦没有被任何外人窥看他的宝贝到底要多可爱的癖好,只想永远把他藏起来,有多深藏多深,李然此时的样子真的会引发迟蓦对他新一轮的搓圆揉扁,说不定还要犯罪,以后都不再让他见人了呢。
“干嘛不理我。”迟蓦掰过李然的下巴,“理不理我?劝你重新说。”
“……”李然晃了晃下巴没晃掉,抬眸一看他哥的眼,沉郁中夹杂妄念,颇有些令人触目惊心,心里又开始犯怂,可是光秃禿的小弟在昭示着一小时前发生了什么,多羞恥多丟臉啊,“我弟弟都秃了……”
迟蓦:“……”
他要费尽心思,才能不笑。
小孩儿正“不高兴”着,真笑出来肯定会挨咬。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还会长的。”迟蓦眉梢动了动,似乎是在做面部瑜伽,之后才能表演硬着一张脸,像个正经人那样哄劝道。
但是经过这次,李然再也没长过,一直都“干干净净”的。
迟蓦总是手贱绑人,欣赏小孩儿又委屈又气急败坏但又不太敢发作吼他的表情,爽死了。
快绿灯了,车子马上就要开起来,迟蓦不会在周边车来车往的车里对他怎么样,李然控诉出第一句,就能嘚啵出第二句,嘴里开始叭叭道:“而且……你不是说那个是叫跳什么蛋吗?蛋不都是圆的吗?我看它长得一点儿也不圆,哪里圆了?明明黑不溜秋得像海胆——哥你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那丑东西身上还奓着刺,每根刺都是硬的,我难受。我说它丑你还要装听不见一直塞進來,而且你还開到最大檔呢……我都说了它长得丑,你都不听我的话……”
“小祖宗,别说了。”车流稍微一动,迟蓦便猛握方向盘想把车当成银河飞船往大气层外蹿去,但前面的车跟他无亲无故不懂他的急躁,慢悠悠地前行,蜗牛似的一点点挪,他深呼吸一口气,及时打断李然的控告,面上看不出什么下流东西,手背青筋却暴起几根,“你再这么不顾我死活地说下去我就要爆炸了。”
他转过头堪称咬牙切齿地看着李然,说道:“坏孩子,收收你那‘直男思维’的神通吧。”
李然:“……”
李然简直委屈坏了,给他绑起来,给他剃弟弟,给他玩儿海胆一样的玩具,现在却不给他说话,还要给他说成是坏孩子。
他哥才是那个“坏狗”呢。
他哥应该夸他是乖孩子。
一直到回家,李然的嘴都在无意识地微微噘起来。几岁的小孩儿不高兴,或者跟好朋友吵完架说“我要跟你绝交,再也不跟你玩儿了”时,回家找爸爸妈妈告状都会这样把嘴噘得老高,表明我不高兴,快来哄我。等到父母一问,他就哭,要得到更多的诱哄与糖果。
碰到会打趣的父母过来哄孩子之前,也要先笑说一句:“谁惹我家小宝贝儿了?嘴噘得能挂一盏油壶了,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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