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引起追杀而至的笑面人注意。
可他实在太累了,后背靠着坚硬的岩壁吊着精神,细听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那细微的脚步声来到了悬崖,忽而驻足。
周雅人屏住了呼吸,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将报死伞攥得有多紧,五根指骨用力到发白,手背凸起根根青筋。
直到胸口憋闷到像要炸膛,悬崖上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周雅人仰头枕着石壁,疲累地阖上眼皮,缓缓吐息。
他没有动,也没力气动,更不知道笑面人何时才会离开,打算在这夹缝中耗到入夜。
良久之后,周雅人终于换过这口气,才声如呢喃开了口:“白冤,你来过这里吧?!”
这并非疑问,而是笃定。
否则她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处隐蔽的石罅,若非熟悉,是绝不可能知道的。
而他在报死伞中得到的指引,正是白冤曾经走过的路。
报死伞静默片刻,回答:“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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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人闭着眼,却透过报死伞的视角,在峰峦俯视见一片苍翠延绵的植被,观黄河滔滔,望潼关之险。
那是印在报死伞中千百年前的光景,而今凛冬刚过不久,大地还未彻底复苏,绿意自是不及当年丰茂,生机还未完全覆盖住这片褐土。
三晋大地,表里山河,千百年来物换星移,无论时境更迭,中条山脉始终巍峨屹立,不偏不移。
“来做什么?”他实在怕自己昏睡过去,再一不小心栽下崖,必然摔个粉身碎骨。
冷风拂过,吹开报死伞中缭绕的山岚,苍翠间隐隐可辨一个身影,脚步虚浮,踉跄着往前走。
不知是此人身形太瘦还是袍子过于宽大,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到自己袍摆,整个人便往前栽去,被白冤及时扶住。
他似不领情,蓦地拂开白冤:“别跟着我。”
他裹着那件宽大的外袍,将自己从头到尾罩进去,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贺砚。”
周雅人听见白冤喊他。
贺砚没有回头,踉跄着朝前走。
“贺砚。”
对方充耳不闻,半步未停。
白冤始终落后他三五步的距离:“贺砚,你能不能……”
“我不是贺砚!”他突然恼怒,狠狠压着嗓音低吼出口,“你说的,我不是贺砚!”
白冤顿住,隔着朦胧山岚看着他。
贺砚极力隐忍着,抑制不住地开始抖:“别再叫我贺砚了!我凭什么叫贺砚!我不是贺砚!”
白冤沉默下来。
“你走吧。”这句话,他说得几近哽咽,“别再跟着我。”
说完,贺砚转过身,继续往山道上走。
白冤开口:“你应该跟我走。”
贺砚并不理会,自顾上行。
白冤欲拦,不经意扯住贺砚衣袍,罩住头脸的兜帽滑落的瞬间,周雅人整个人颤了一下,可是没等他仔细看清,浓雾便涌动着挡住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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