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人人都知道了有个毛司州,血战守疆,那些传闻中说得极为生动,连将士们睁眼拼杀,昼夜不歇,以至于眼皆生创这种细节都有。
台阁之中,听闻了传言的徐羡之大怒,立刻下令追查是谁在传播这等流言,卢玄却默不作声地去市井里打探了一番,回家又写了一封信,借水驿送去了荆州。
收到信件之后,拓跋焘飞快地去找了刘义隆。
恰逢刘义隆也在看信,他的神色沉沉的,眼眶略微发红,见拓跋焘来了,他也没有遮掩,直接将信递给了拓跋焘。
“这是?”拓跋焘一边接信,一边问道。
刘义隆低声道:“是毛司州的信,他送到了兄长处,兄长令人誊抄送了过来。”
刘义真以往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可这一次他特意在信的开头说明自己为何要送信来。
拓跋焘一目十行地将信看了一遍,然后默默地放了下去。这信中写道,虎牢关外已有十三万大军,此等败亡,已非人力可以扭转,如今他送信出来,不是为了求援,而是要将手下将士的事迹说出来,功勋抚恤虽有朝廷为之,但他害怕随着洛阳陷落,战死的洛阳令杨毅等人的身后名无所依托,写信给刘粹、檀道济和刘义真,只是希望至少有一个人记得此事,而不是让它就此被埋没。
拓跋焘坐了下来,默默地对着刘义隆,半晌才道:“这是绝笔信了。”
刘义隆低声道:“是,拓跋绍悬赏毛司州的头颅,他恐怕已无幸理。”
“你怎么看?”拓跋焘问道。
刘义隆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并不回答,只是问道:“你怎么会过来。”
拓跋焘盯着他,片刻后道:“我的来意就是此事,我想来问问你想怎么办。”
“哦?”
“我收到了我师的来信,称毛司州的事迹已经在京师流传甚广了,想必是有人有意为之。”
刘义隆怔了怔,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了,“是我阿兄!”
“嗯?”
刘义隆闭上了眼睛,“以他的个性,收到毛司州的信,怎么会无所作为,他定然要相酬毛司州的壮胆,做出些什么才肯罢休。”
“你觉得这不妥?”
刘义隆垂首道:“我都想得到,台阁如何能想不到呢,只怕又要给他记上一笔了。”
拓跋焘静静注视着他,摇了摇头道:“他如此行事,你有什么打算?”
刘义隆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拓跋焘——他的眼睛依旧有些发红,可此时此刻,他的声音无比平静:“事情本不该如此。”
拓跋焘一怔。
刘义隆缓缓道:“台阁如此,前线将士寒心,纵然以卵击石,朝中三路援军,竟无一路愿去援助毛司州,实在是……奇耻大辱。只是挽回一二名声,又有何用?”
“你难道……”
“我想上表自请出兵。”
拓跋焘没想到刘义隆不仅没有反对刘义真,反而自己的行事更加激进了。他摇头道:“根本来不及。”
“可我不能连试都不试。若是没有你在,我有此想法也无法实施,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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