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实在不行,退回便是了,也称不上损失。”刘义隆道。
拓跋焘眯起眼睛,“你打算派我去?”
刘义隆抬头看他,“你若是不愿去,那不去也可。”
拓跋焘叹了一口气。
“你不能上表台城,这会让台城怀疑你,而一来一去,早已来不及了。”
“我可以先斩后奏。”
“那更不可以了。”拓跋焘断然道,“出兵本来就已经引人疑虑了,荆州和司州毕竟两不相干,更何况先斩后奏?这绝不可行。”
刘义隆提高了声音,“上一次没能下定决心上表,我已经十分后悔,这一次我绝不能再如此优柔寡断了!”
拓跋焘垂下了视线,他看见刘义隆放在案上的手紧紧捏着案边,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他忽然伸出了双手,按住了刘义隆的肩膀,后者被按住,有些惊讶地注视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想救毛德祖吗?”他问道。
刘义隆有些困惑,“这……自然是想的,怎么了?”
“如果只能救下毛德祖,却不能守住虎牢关,你能接受吗?”拓跋焘认真问道,“还是说,你只是想要虎牢关?”
背着光芒,刘义隆看见拓跋焘微显琥珀色的双目中透露出无比郑重的眼神,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
“你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拓跋焘又说道。
刘义隆一时沉默了下来。他微微低头,看了看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抬头看着拓跋焘。事实上,听到这个问题时,他心中犹豫了一瞬间。这是父亲留下的地,他若是选了虎牢关,拓跋焘是否就真的能做到让虎牢关回到他手中?
但片刻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想救毛德祖,也想虎牢关守住,可如果两个之中只能选一个,我选择毛德祖。”他的声音在这个时刻变得淡然了起来,“他死守虎牢关二百余日,无日不战,他对得起父亲和刘宋的社稷,我不能让这样的将士遭到这样的对待,怎么可以没有人去救他,怎么能够让他枉死在拓跋绍手中,这……这是不对的。阿兄说未酬彼壮志,不甘为人,我也是这般想的,可是我却觉得,若要酬他的壮志,不是让他被记住,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大家又能记得他多久呢?当是让他看到虎牢关再次被收复才对。”
他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拓跋焘的手腕,轻轻拂开了。
“我不知道你能做到什么地步,以至于让我也犹疑了,可是……可是地可以再收回,人死了却是真死了,我没办法坐视不理。”
拓跋焘没有顾及被他拂掉的手,只是凝视着他,片刻后,他露出了笑容。
“这不是巧了吗,你让我去守虎牢关,我其实也守不住,但我可以救毛德祖。”
刘义隆一时愣住,“你的意思是……”
“你给我两百骑兵,我借道襄阳出南阳,偷偷地过去,不告诉台城,至虎牢关,把毛德祖给你带回来,两百人是断然守不住虎牢关的,但是我能把人带出来。”拓跋焘斩钉截铁道。
刘义隆睁大眼睛看着他,喃喃道:“那可是十三万大军。”
拓跋焘笑道:“十三万又怎样,三十万我也敢去。只看你敢不敢让我去。”
刘义隆只觉得胸腔中的心脏忽然剧烈跳动了起来,“毛司州……他可能有救?”
“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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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把他完好无损地带出来?”
“能,放心,定然能带出来好好一个大活人!”
几乎是一瞬间,刘义隆立刻下了决断,“那就去救他!需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我定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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