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上称赞庐陵王知晓大义,一个是有人议论,旱灾莫不是至尊孝期生子的报应。
这两个消息本身并不是大问题,有问题的是它们竟然流传开来了。拓跋焘暗想。
听了一耳朵八卦,拓跋焘却也没有去回报刘义隆,而是去往长干里,拜访了一个人。他的老师卢玄。
他到的时候,门僮说郎君出门去访友了,拓跋焘也不着急,就到仓房里翻了一坛好酒出来,自斟自饮了起来,待到卢玄回家,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他笑着起身对卢玄行了一礼,“佛狸见过老师。”
卢玄有些惊讶拓跋焘的到来,但想到今天听说的宜都王进京的消息,却也不意外了,他们已有两年未见,拓跋焘的变化倒是挺大——长得更高了,也更壮了。
然后卢玄的目光落在了那坛酒上。
“竖子!”他立刻跳脚了起来,“这可是我珍藏的鹤觞酒!难得的陈年佳酿啊!”
拓跋焘嘿嘿一笑,“反正与老师相见,也是喜事,老师就当是庆贺用的了。”
卢玄肉疼道:“全庆贺到你肚子里去了!我可是半点没沾到!”
拓跋焘嘻嘻笑着推着卢玄进了室内,“下次我把府君的好酒带给老师。”
卢玄被他半推半搡,没好气地回头道:“你家府君脾气可真好!”
“那是自然,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卢玄没有说话——被气得。他那是在夸刘义隆吗,他那是在挤兑拓跋焘!
如此忙忙闹闹了好久,两人才在桌案两侧对坐了下来,门僮给拓跋焘倒了一盏梅子饮醒酒,便无声无息退了出去,卢玄这才来得及仔细看拓跋焘。
一看之下,他却是点了点头,“有些沉稳的样子了。”
拓跋焘不以为然道:“我以前也没有很轻浮。”
卢玄被他气笑了,“你还真说得出来这话,你闯大祸,让你父母担心的时候很沉稳吗?”
拓跋焘嬉笑道:“那不是情势所逼吗,我也想沉稳,那些人不让我沉稳,我只好轻浮给他们看了。”
卢玄轻哼了一声,他只觉得这竖子当上参军的经历实在是离奇之极,就这样受了刘义隆的赏识,也不知这刘荆州是不是不要命了,找这么个小疯子当心腹。
“好了,”他定了定神道,“我们也没必要说那些客套的,我的近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的却没怎么同我提过。”
拓跋焘笑道:“我很好啊!”
卢玄白了他一眼,“你之前一个月没有给我回信,可是有了外派?”
“是,”拓跋焘颔首,“此事倒也不必隐瞒老师,我去虎牢关把毛司州救出来了。”
“……你说什么?”卢玄怀疑自己听错了。
拓跋焘正要重复,卢玄立刻高声道:“等等,我不是要你重复,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可能!”
拓跋焘淡然道:“如何不可能,老师是最知道我武艺的。”
卢玄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喃喃问道:“刘荆州竟然还真敢让你去……”
“他不仅敢,还是他让我去的。”拓跋焘笑了。
卢玄只觉得脑子有些混乱,他瞪着拓跋焘好半天没说话,片刻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我之前还在想,那刘荆州为何要用你,没想到他是如此有胆识的人。”
拓跋焘好笑道:“老师对他的评价倒和毛司州一样了。”
“这说明毛司州也是个敞亮人。”卢玄翻了个白眼。
拓跋焘哈哈大笑,“老师明明自己都有意寻府君作后援,如何竟这么挑剔于他。”
卢玄长叹了一口气,道:“刘荆州身体不好,若不是你在他那里,我也并不熟识他,他平时过于低调了。”
拓跋焘问道:“老师以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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