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没有移动,也依旧没有笑,只是道:“你还不如无所顾忌,用你的办法,你可要搞清楚,这么做对你来说很危险,我会夺走你最重要的东西。”
刘义隆摇了摇头,“我相信你。”
“你这个时候又相信我了?”
“你不屑于戕害我。”
“宁可与虎谋皮,欠我的债欠到一辈子也还不起,最后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愿有负他人?”
“这不重要,”刘义隆说道,“只要你愿意帮我,这都不重要。”
拓跋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事付出最重要的东西,你还真是舍本逐末。”
“重不重要,不是你说了算的。”
不知为何,拓跋焘感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无趣。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刘义隆歪着头,淡然地看着拓跋焘,“怎么,我说得不对,还是你不愿答应?”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拓跋焘的眼珠转了转,落在了刘义隆身上。为什么呢?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不该是自己的性命吗?没了性命,一切功名皆是尘土,可这个人明知道答应了他,就等于任他宰割,却还愿意可笑地信任他这个不安好心之辈,他到底在想什么?
拓跋焘一顿,忽然之间又重新露出了微笑,“也行,我答应你。”
“你果真愿意?”
“你太看轻你自己了。”
“那你没有机会反悔了。”
拓跋焘笑容不改,“我早就没机会反悔了。”
刘义隆没有说话,他起身,转头往外走去,走到一半,他的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他回过身看向拓跋焘——他注视他的目光依旧凝定,没有丝毫的变化。
刘义隆的眸光闪了闪,寂静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你何至于此?”
他是北魏宗室,又有这等武艺,想要建功立业,去哪里不好,他明明知道答应了他,就是与他同生共死,可是他刘义隆又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个傲慢之人与他一同赴死?
“我如何不能至此。”拓跋焘微微一笑。
“只是为了你的‘有意思’?”
拓跋焘却看着他笑了。
“刘车儿,你以为什么是‘有意思’?”他的语声一派淡然,“你又以为你的意思值几个意思。”
刘义隆没能在他眼中捕获到一丝半点的笑意。
他在生气——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个人似乎带着恐怖的阴霾在注视他,他在从他的生命中寻求着什么不安的跃动。
——可我能带给你什么呢?
这个问题,刘义隆却没能问出口,只是藏在他的心里,像个影子般一晃而过了。
?
刘义隆的异样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他离开后,刘义季立刻下令,所有侍者僮仆都要对此事绝口不提。
他不知道为什么兄长并不屏退侍者,但想必其中自有道理。
但他做事到底有不周密的地方,刘义隆走后,他大哭不止的事到底是被室外的侍者传到了袁齐妫的耳中。
除了照顾刘义隆之外,袁齐妫也要看顾刘义季一二,刘义季聪慧懂事,刘义隆从没有喝骂过他,可如今只是聊了一会儿,甚至没有吵起来,刘义季就莫名其妙地哭了,外间的侍者也有些不安,于是便有人前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