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机会难得,得见陶军主,我倒也没有别的意图,只是有几句推心置腹的话想同你说罢了,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时势相符,焉知来日不能化敌为友?”
拓跋焘不禁笑了,他故意装傻道:“两位魏使不打算同我说一说会面之事吗?”
独孤娄失笑道:“陶军主何必同我装傻?”
拓跋焘看着独孤娄,并不开口。
独孤娄看了拓跋崇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意识到了,眼前这陶军主是在默许他开口。
这意味着事情也许并不是没有商谈的余地。
作为一个鲜卑人,他并不喜爱汉人那般弯来绕去的说话方式,因此拓跋焘留下了一个引子,他也并没有放过,开门见山地道:“军主今日愿来单独见我们,说明你也知道我们为什么见你吧。”
拓跋焘的脸上浮现出冷漠的神色,道:“哦?看来你们也知道我的特殊之处了,怎么,见我发达了,就有意把我找回去了?”
独孤娄听着话语中分明的恨意,不由得心中一喜——他并不怕他有恨意,只怕他并不在乎他们的拉拢,事实上,此人孤身前来,应当就是对他们也有所求的,但确定了此点,独孤娄还是很满意。
他肃然道:“军主不必挤兑我们,以前我们不知道军主的存在,也无从寻找,今日有缘碰见,兴许正是佛祖的意志,无论你有什么怨恨,看在佛祖的面上,我们都会设法为你化解。”
他看见面前的军主冷淡地看着他们,很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我倒是想听听,你们打算怎么化解。”
独孤娄镇定道:“逆贼绍屠戮宗室,倒行逆施,只怕军主也深受其害,到如今,主上已平乱定命,他虽不能尽复冤雪,但那只是因为类似的事情多如牛毛,代魏记录不全,难以弥补,只要军主愿意随我们归去,想必定能为贵亲求一个安宁。”
拓跋焘皮笑肉不笑地歪了一下嘴,问道:“你们能给我什么?”
独孤娄看了一眼拓跋崇,后者立刻开口道:“若事情当真属实,足下想必定能恢复过去贵亲的爵位,而以足下的体格武技,只怕来日前途无量,不在话下。”
拓跋焘默不作声地看着拓跋崇,独孤娄轻咳了一声,低声道:“陈留王殿下乃是这次出使的正使,只要他承诺了,他会竭力为贵亲奔走,直至冤屈昭雪。”
拓跋焘淡淡问道:“那所谓的前途无量,又是如何?”
这倒是问到了点子上,独孤娄微微一笑,说出了他准备已久的话语,“宗室归家,才如龙入大海,释放所有的才能,足下出身代魏宗室,也只有代魏能给你更高的荣誉和功业,才能不给你设限,这是刘宋所不能给予的。”
拓跋焘饶有兴致道:“也就是说,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了?”
独孤娄笑着道:“只要是足下想做的,总归实现起来比刘宋便利。”
此时此刻,他已有胜券在握,眼看着这陶花石即将被说服,他也暗松了一口气,但就在下一刻,他看见眼前之人脸上的表情风云骤变,化为了雷霆怒色,“若是我要杀了拓跋熙呢?!”
这话如同平地的惊雷,独孤娄和拓跋崇一时间竟都骇住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拓跋崇结巴的声音响起,“何,何至于此……”
独孤娄也有些发懵,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竟让此人一下子变了卦,但他镇定得很快,立刻沉着了下来,冷声道:“我等以诚待军主,军主若是戏弄我们,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拓跋焘嘲讽地笑了一声,道:“你觉得我是戏弄你们?”
独孤娄反问道:“若不然军主为何要套我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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