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听寒?”安尧眨眨眼睛,眼泪都滴在徐听寒硬硬直直的发茬上。
徐听寒沉默几秒,才将头扭转,完全面朝安尧。
“很疼。”他说,像婴儿求取母亲的庇护般掀开安尧的上衣,埋进温暖柔韧的肚皮肉里。冰冷的泪抹在安尧皮肤上,又渐渐被烘得热了。
“真的很疼。”
第36章
徐听寒曾经设想过很多次,要在什么时间开口比较合适,安尧才更能接受他的欺骗,但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徐听寒得出的结论都是不会存在这样的时机。
安尧是善良的、温和的,可安尧也是勇敢的、果决的,徐听寒笃信就算到了八十岁,如果安尧坚持的话他们也会离婚,所以从来不敢再多说一句。本来非常和平完美的生活何必要自讨苦吃抹黑,加上许多人为造成的阻碍?得过且过虽然懦夫,却也不失为一种婚姻生活的智慧,千百年来无数的人都是这样过的,那么徐听寒也可以。于是徐听寒就这样自欺欺人地过了很多年,直到现在。
徐听寒换了姿势坐在地砖上,安尧静静看着他。见徐听寒犹犹豫豫,似乎在考虑从哪里接续更好的模样,安尧既心酸又难受。
他问徐听寒:“我们一件件慢慢说,你跟着我的思路,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好不好?”
“嗯。”徐听寒小声哼出一个音节。人都是擅长逃避的,不敢迈出从零到一的跨越。可一旦有了开始,再继续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因为年龄相差不大,很多时候徐听寒不觉得安尧是比自己大一岁的哥哥,两个人只是有很多共同话题,彼此包容理解的同龄人。只有在少数而特定的时刻,安尧会冲到徐听寒前面,为他指明合理的、有效的路径。在恋爱与婚姻的状态转换间,毫无经验的安尧却总能更大胆地带着徐听寒向更远处走,像长辈,又像先知,引领总是畏蔥的徐听寒。没有安尧,仅靠遮遮掩掩的徐听寒的一厢情愿,他们绝对走不到今天。
安尧摸着徐听寒的头,手又悄悄下移抚上后颈。他不想让徐听寒太紧张,他们的交流只为敞开与接纳,并非出于审判和指责的考量。徐听寒缩起来后体型依然不小,被安尧摸着揉着,浑身肌肉不再紧绷僵硬,逐渐松弛了很多。
他靠着安尧膝盖慢慢蹭着脑袋,又声音很小地补充:“你问什么我都会说的,我不会再骗你了,遥遥。”
“好。”安尧认真地说,“你给我的信上只有冯梦两个字,这就是你阻拦我进村的原因,对吧?
徐听寒点了点头,嘴唇微微颤动,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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